ooc有,捏造相遇有,注意避雷
哪个短片看到的司空大人给我环送了个金枝发簪不记得了,但是这个画面我记了好久,一脚把我踹进坑底然后被冷死(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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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了。
杨玉环推开轩窗,让还带着一丝凉意的东风吹进卧房。
熏了一整个冬季的卧房暖是暖,可也闷得慌。炉子里染的香料是上好的,一样被闷久了,还是会让人发晕。
好在杨玉环不会有这种感觉。只是长乐坊要营业了,为了客人着想,她还是决定透会气。
初春是农忙时刻,但是都城长安的居民都多半不需要做这些麻烦的农活。加上憋了一整个冬天,早有人按捺不住性子,太阳还没落山便在长乐坊门口排起了长队。
于是,推窗望下去的杨玉环,自然也吸引了底下排队一众客人的目光。
“玉环姑娘!一整个冬天不见,可是想念你的琵琶了!”“玉环姑娘,开春第一首曲子,可以点我喜欢的吧?”
几个纨绔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,大咧咧地朝杨玉环挥着手,不怀好意地套近乎。
起初,杨玉环不知道怎样应付这样的人们。她很早就明白,人们的笑容不一定都是好的,有些人的恶意不一定会摆在脸上,反之亦然。虚假的笑容让她不安了很长一段时间,于是,在这段时间里她只会躲在花亭放下的轻纱后演奏。
直到被某位大人无意间掀开了纱帐,倾国倾城的歌女,和她一手让人心神向往的琵琶曲便一夜之间名动天下。
杨玉环礼貌地朝他们挥了挥手,嘴角勾起一个优雅的弧度。
离开门还有一段时间,杨玉环重新在镜前坐下,最后整理着自己的仪容。口脂有些淡了,她便摸出一个小瓷盒又描了一遍。眉黛浅了,她便再用黛粉上了一道。
说好的女为悦己者容。
只是,长久以来,那些对她容貌赞不绝口的话语从未让她真正开心过。仿佛只是为了揶揄她,只是为了酬答在琵琶声中见到的黄粱一梦。
哪怕李白来过,听着她的琵琶写下那句“若非群玉山头见,会向瑶台月下逢”,她也只醉心与李白的文采和这样斐然的诗句。
这一遍遍描的眉,又有谁能真正欣赏呢?
思绪游离之间,太阳已渐西沉,屋内掌上了灯,长乐坊又开始了夜夜笙歌的日子。
杨玉环抱着琵琶,坐在软榻上,等着客人落座。
然而,过了良久,都不见那几位纨绔推门。正当杨玉环纳闷时,却有人来小心通传:“司空大人来了。”
司空震随后而至。
哪怕他换了一身便装,通身正气凛然的气派与长乐坊的纸醉金迷还是格格不入。更别提他还一直板着个脸。
在杨玉环的常客里,不乏身居要职的人。只有司空震却是最特别的——毕竟就连狄仁杰看起来都像是会放松娱乐的人。
因此,杨玉环有些惊讶,倒不是因为司空震的出现,只是她想起来,司空震好像不是排在前面的那位……
“大人,就算您位高权重,也不能插队呀。”杨玉环说得很小声,但她相信司空震能明白。
司空震沉默了片刻,神色虽然看起来不太友善,不过杨玉环看得出,他可能在想一些委婉的措辞。“他们被楼下的其他歌女堵住了,我就绕道先上来了。”再说,被发现插队了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。司空震想,但没说出口。
杨玉环浅笑了一下,司空震看得心里漏了半拍,却被往日里的严肃神情掩盖了。“大人想听什么?”杨玉环拧了几下弦轴,用轮指试了试音色。
“姑娘弹什么都好。”
于是,她想起与公孙离去看的南地商团来访时,随团而来的南地歌女所弹奏的曲子。只要是她听过的曲子,一遍就能记下旋律,于是,在脑海里萦绕了许久的曲谱便行云流水地从指尖流出。
她没见过满池的莲,却弹出了南地人乘着一叶小舟,划开荷叶与水面,欢快地采着莲蓬。
强大如司空震,从未在摄人心魄的琵琶曲音中看见什么盛世大梦。他不敢做梦,曾被风暴夺走一切的司空震从不知梦的美好,但他认为,当下一定比梦里要美。
飞舞的指尖,与玉琵琶和绾着金钗乌发,在灯火的映衬下,显得格外柔和美好。这一屋,仿佛不是在长乐坊,而是在令无数英雄心甘情愿作冢立碑的温柔乡。
曲毕,余音袅袅,不绝如缕。
杨玉环放下了琵琶,为司空震空掉的杯盏续上一捧热茶。
“玉环姑娘的琵琶,真真是只若初见。”
司空震想起他和杨玉环的初遇。
那个午后,花亭周围满是人。他被程咬金“拐骗”来听琵琶,程咬金却半路找不见了。由于杨玉环正在调音,并没有正在演奏,下人来不及劝阻一肚子火的司空震为了找人,便直接掀开了碍事的纱帐。
杨玉环睁大了双眼,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位粗鲁的客人。而司空震也懵在当场,看着眼前抱着琵琶,遮着面纱的歌女,他忽然反应过来,这个花亭,好像是演奏用的。
虽然杨玉环并没有因此责难司空震,甚至很快镇定下来,但自己过意不去的司空震后来包了她三天三夜的场。
也因此,杨玉环的名气一夜之间传遍京城。
这个充满闹剧气息的初遇,却在司空震的脑海里总伴随着阵阵琵琶,和花的芬芳。仿佛眼前这个女子,合该世间最美的一切来衬托她闭月羞花的样貌。
“今晚的眉,画得很美。”司空震不知为何,脱口而出。
杨玉环愣了片刻。
好似随手拨动了手边的玉琵琶,但自己的手却抚上了眉尾。
一丝不切实际的喜悦绕上心尖。她忽然想,要是今晚簪了朵花该多好。
但见司空震好似有话要说,却又没说出口。他从怀里掏了掏,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布袋子。
这是一个丝绸布袋,就连袋子都缝制得相当精致,让人不得不好奇里面装得是何物。司空震拉开袋子,从里面拿出一朵粉玛瑙和翡翠制成的桃花枝钗。
“这个,想送给玉环姑娘很久了。”司空震说道。
他的话说得很轻,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严。虽不似仲春时分送暖的东风,却好过往日凛然的语气。
杨玉环接过桃花钗,隔着袋子,还带着司空震体温的余热。
“那麻烦司空大人为我戴上吧。”
解释春风无限恨,沉香亭北倚阑干。
——完。